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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給她長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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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明瑜好一番消化,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,“甩了?”不是他想的那樣吧?那樣拂桑可牛掰了。

陸拂桑沒理會他怎麽揣摩的,漫不經心的“嗯”了聲,端著杯子淺抿了一口,人美了不管做什麽都像是一幅畫賞心悅目,於是,這一幕就讓不少男人為之眼睛發亮,有些膽大的就要走過來搭訕。

陸明瑜見狀,警告的咳嗽了一聲,奈何無濟於事。

總會有些不怕死的……

於是,當秦燁進來時,就看到不少男人圍著他媳婦兒,眼神猥瑣,熱切的獻殷勤,頓時俊顏一繃,渾身的氣息都冷下來,當他是死的嗎?

他大步走過來。

陸明瑾緊張的跟在後面,默默的開始同情那些人,惹誰不好,偏偏去惹拂桑,全雍城都知道拂桑和秦燁是一對,你們這不是上趕著找死麽?

陸明瑜看到秦燁過來,趕忙站起來,用力又咳嗽了聲,其他人這回相應他了,倒不是因為他那聲咳嗽管用,而是來自秦燁的強大氣息讓他們後脊背發寒。

一個個僵硬的轉過身子,看著秦燁,連笑都擠不出來,是的,他們都聽過秦燁和陸拂桑的傳聞,雖半信半疑,可美色當前,誰還有理智?

牡丹花下死,做鬼都風流。

秦燁冷冷的開口了,“都圍著爺媳婦兒幹什麽?”

幾人聽著媳婦兒那三個字,頭皮開始發麻,想要解釋什麽,“我,我們……”

秦燁打斷,面無表情的把幾個人的名字都點了一遍,然後道,“看來你們都很閑,家裏沒事做了?爺幫你們找點事兒如何?”

這話出,那幾人的臉色就蒼白如紙了,他們雖也家底不錯,但在雍城根本還排不上號,可秦燁見了他們張口就喊出名字來,這已經讓他們夠驚嚇的,再聽到要給他們找事兒做,更是魂不附體,一個個驚恐的看著秦燁,“對不起,四爺,我錯了,我有眼不識泰山,冒犯您,您夫人了……”

一人開口,其他人紛紛跟隨。

一時間,好像他們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在祈求贖罪,周圍人已經看了過來,韓家和陸家的雙方長輩也往這邊走。

見狀,陸明瑾和陸明瑜倆兄弟頓時叫苦不疊,暗暗給陸拂桑使眼色,快哄哄你們家四爺吧,看他把那些人嚇成啥樣了?這是訂婚宴場,不是用刑的地牢啊。

陸拂桑也不想把事情搞大,雖然內心很無語、很不想理會某位爺,但不得不出聲,“秦燁!”

這一聲,不輕不重的,也不帶警告的意味。

但秦燁就是知道,人家要不高興了,於是見好就收,渾身的冷寒氣勢都散了去,表情也很無辜,“媳婦兒,爺做了什麽嗎?他們這是……”

陸拂桑剜他一眼。

秦燁笑著走過來,在她旁邊坐下,陸明瑜下意識的離的遠了幾分,想著以後他是不是也得註意避嫌,免得這位爺醋性大發也給自己找點事做。

開陽沖那幾人擺擺手,那幾人趕忙抹著冷汗、溜之大吉。

“媳婦兒,喝酒對身體不好,爺替你喝了……”秦燁拿過她手裏的杯子,一飲而盡,不是想喝酒,而是就著她沾唇的地方,表明親密的態度。

陸拂桑豈能不知道他那點心思?也懶得點破,看著陸家和韓家的重量級人物都走了過來,一個個不知道心裏怎麽想,但臉上絕對是熱切的。

唯有今天的女主陸鈴蘭,端莊溫婉的表情有點破碎。

她無所謂的扯了下唇角,站了起來,秦燁陪著她一起,看著一群來人,臉上淡淡的。

韓家的大家長韓照海帶著幾分受寵若驚的激動道,“秦四爺來了,有失遠迎,還請多包涵……”

秦燁不冷不熱的道,“韓董事長客氣了,我陪拂桑來的,沾沾喜氣……”

這話,是在告訴大家,他是看陸拂桑的面子,也是代表的陸家,韓照海心裏明白,也不敢自作多情的以為人家是沖著自己,只是應酬的話還真是不好說,只得陪笑道,“招呼不周,招呼不周了……”

秦燁看了開陽一眼。

開陽心神領會,把手裏的東西拿過來。

秦燁道,“爺一點心意,恭賀兩家喜結連理。”

“多謝,多謝,四爺能來就是給我倆家天大的面子了,還帶了如此貴重的禮物,這真是……”韓照海嘴裏說著客套話,激動的接過來。

那是一個古色古香的盒子,雕琢的很精致。

如今送禮,都是當著賓客的面打開,一來是為了滿足眾人的好奇心,二來也是給雙方長臉,當然如果送的寒酸了,就不打開了,免得讓氣氛難堪。

秦四爺出手,自然不會有人以為禮物寒酸,所以都很熱切的期待著。

韓照海小心翼翼的打開蓋子,圍觀的人都發出一聲驚嘆。

那是一尊送子觀音像。

上好的白玉雕琢的,栩栩如生,盒子一打開,溫潤的光芒就流瀉了出來。

這個禮物無疑是極好的,有寓意,有價值,兩家的長輩臉上都是喜色,連連道謝,他們看重的也不是這尊送子觀音像值多少錢,而是人家的心意。

訂婚宴,出手就這般大方,還花了心思,足以讓他們引以為傲了。

當然,最該覺得長臉自豪的是陸拂桑,看眾人對她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就知道了,因為秦燁是她帶來的人,所有的榮光都是她的。

可惜陸拂桑沒那麽在意這些,便也不會覺得多有臉,她只是有點意外,等到那些人走了、陸家倆兄弟也去招呼客人之後,周圍徹底清靜了,她便問道,“這禮物是你選的?”

秦燁搖頭,“出門時,奶奶給的。”

他哪有閑心選這個。

果然。

陸拂桑撇撇嘴,“你奶奶也是夠大方的了,那尊白玉觀音像至少百十萬,今天可是訂婚宴,不帶禮物來都說得過去,結果你……”

秦燁笑著截斷,“所以,我爺爺經常說奶奶是敗家娘們。”

陸拂桑嘴角抽了下。

秦燁繼續道,“奶奶對錢沒什麽概念,年輕那會兒時局還不穩,只要吃飽喝足了就行,哪會想著理財?到我媽時,家裏已經安穩了,可我媽多少有點清高,覺得錢這種東西太俗,也不願管,以至於,我家的賬目做的一團亂,這麽多年還能吃穿不愁,多虧了爺賺的多點,不然……”

陸拂桑嗤笑,“你常年不在雍城,怎麽賺錢?”

秦燁拿過她的手來,握在掌心裏隨意的把玩著,“媳婦兒,你不知道爺有運籌帷幄之中、決勝千裏之外的本事嗎?”

陸拂桑被他說得來了興致,“你除了正職外,背後都做什麽生意?”

秦燁挑眉,笑看著她,“對爺的家底感興趣了?”

陸拂桑道,“隨便問問。”

秦燁打趣道,“可爺不能隨便說,家底這種東西自然是只能告訴枕邊人,媳婦兒什麽時候跟爺去扯了證,睡在一張床上,爺就什麽時候說,不但說,還傾囊相受,如何?”

陸拂桑哼笑,“你這是在誘惑我嗎?”

秦燁點頭,“媳婦兒真機智,那你上套了嗎?”

陸拂桑不屑一顧,“姐像是缺錢的人嗎?”

秦燁誘哄道,“可爺的家底比起你的那些來要豐厚無數倍,而且,更能為你所用,滿足你想成就自己的所有夢想。”

陸拂桑聞言,面色一動,“你知道我想幹什麽?”

秦燁笑道,“自然,爺若是不懂你,怎麽配站在你身邊?”

陸拂桑默了。

秦燁捏捏她的掌心,等她看過來後,寵溺的道,“爺願意為你披荊斬棘、保駕護航,你只管去做你喜歡的,不用在意任何人的想法和眼光。”

陸拂桑平靜的問,“成為秦家的媳婦兒也可以隨心所欲?”

秦燁點頭,“可以,爺保證不會束縛你什麽。”

“你不束縛,可外界會怎麽看呢?這個世界,有很多的游戲規則,只要進去了,就不得不遵守,不然游戲就沒法玩,我以為你很懂。”陸拂桑自嘲道。

秦燁神色一正,“游戲的規則也是人定的,如果自己不喜,那就去打破它,誰規定必須要遵守的?爺可以為你專門制定一套新的游戲規則。”

陸拂桑聞言,心裏狠狠一顫,半響後,才讓自己冷靜下來,“秦燁,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?你知道規則是怎麽制定的嗎?你……”

秦燁打斷,“拂桑,爺清楚的很,只要你抓著爺的手不放,再難的事,爺也能做到。”

“即便付出很大的代價?”

“是,爺向來懂得魚和熊掌不能兼得,如果能兼得,爺會努力一起抓住,如果實在不能,爺會選自己最想要的,能付出的代價,其實不是代價,也不會多痛苦,因為獲得的幸福足以抵消。”

☆、二更送上 最大的贏家

秦燁的話,讓陸拂桑心裏震動不已,她跟他在一起,最擔心三件事,其一便是被秦家兒媳婦的身份所束縛,從此沒了自己,那樣,即便再深愛,天長日久了,也會心有不甘。

如今,他卻對她說,願意為了她打破那些游戲規則,為她重新制定。

如果這是甜言蜜語,那麽……她被打動了。

誰說他悶騷沒情調的?

撩起女人來不動聲色,一擊中的。

“拂桑,信我嗎?”秦燁見她不語,又問了一句。

陸拂桑剛要開口,就見郁墨染走了過來,一身的妖精味,那眼神更是壞壞的,看的她很想揍人,“你還是先把你的‘冤家’擺平吧。”

聞言,秦燁氣笑,爆了聲粗口,轉頭盯著郁墨染時,眼神就冷了下來。

換成其他人,一定是沒膽子坐過來的,這一片的沙發都被秦燁承包了,誰也不會不識相的來當燈泡、湊熱鬧,以免被人家問候家裏的生意。

但郁墨染不懼,他無視秦燁的警告,很自然的就坐在了陸拂桑的另一側,然後懶懶的翹起大長腿,擡手讓侍者送了一杯紅酒過來,開始悠哉閑適的品了起來。

嘴也不閑著,“嗯,味道還不錯,拂桑要不要來一杯?”

陸拂桑又無力又頭疼,“不要,謝謝,那個,你有事兒嗎?”能不總是纏著她嗎?剛才還是在外面,看戲的人少,你們隨便撕,但現在,眾目睽睽的,她可不想被人當猴看。

郁墨染轉動著酒杯,似笑非笑的道,“沒事兒就不能坐在這裏了?拂桑可真是無情啊,我以為,我們至少已經是朋友了,不久的將來,還是最好的盟友,你現在這麽冷淡真的好麽?”

陸拂桑蹙眉,還未開口,就聽他繼續道,“還是說,你心虛?”

陸拂桑頓時反駁,“我有什麽好心虛的?”

郁墨染湊近她幾分,“你說呢?肯定是怕咱倆的關系被人揣度,你又沒法解釋,自然得在人前避嫌了,抑或著是擔心秦燁吃醋,所以刻意跟我保持距離?”

陸拂桑好笑又好氣,“郁六爺,你想的可真多,我跟你有什麽關系?別說的那麽暧昧好麽?還有,我避著你也不是擔心秦燁吃醋,而是不願當你倆較量的犧牲品。”

郁墨染但笑不語,可那表情讓陸拂桑看了要多手癢就多手癢,仿佛在說‘你想抵賴就抵賴吧,反正否定不了任何事實,我就認定你心虛了。’

陸拂桑磨磨牙,“郁六爺,你就是賴上我了是吧?”

“錯。”郁墨染這回開口了,“不是賴,是追,拂桑,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,我要追求你。”

“你以為我會信?”陸拂桑嘲弄的懟道。

郁墨染意味深長的道,“時間會證明一切。”

陸拂桑跟他眼神對峙,半響後,她撇開臉,想說什麽,還是壓了下去,不過奇怪秦燁怎麽這麽安靜,疑惑的去看他,他居然是笑得。

陸拂桑被驚著了,然後就聽他慢悠悠的道,“有人非要上趕著找虐,那爺就成全他好了。”

好吧,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。

但是,她能不配合嗎?

答案,自然是不能。

於是,接下來,就成了兩人秀恩愛的主場。

秦燁也並沒做的太過分,臉還是要的,不過嘛,充分詮釋了男朋友這種生物的所有技能,什麽溫柔體貼,什麽深情款款,什麽無微不至,什麽寵溺呵護,他一樣不落下。

而且,情真意切,絲毫沒有刻意的痕跡。

眾人覺得免費看了一出言情劇,被撒糖、被餵狗糧了,男女主角顏值高,甜度也高,還有男二在其中全程刷存在感,讓這出戲更豐滿動人。

要說今天的訂婚宴,誰是最大的贏家,非陸拂桑莫屬。

不但驚艷出場,為自己正了名,還讓雍城最有話題的兩個男人圍著她轉,一個霸氣威武、家世顯赫的正牌男友,還有一個容貌堪稱雍城第一美的仰慕備胎。

這是修的什麽福氣?

福氣,從來伴隨著羨慕嫉妒恨,陸拂桑表示心很累,她快被女人們的眼神荼毒死了,外人還好些,她可以不理會,但是陸家的幾個女人,她沒法都避開。

訂婚宴快結束的時候,借著去洗手間的功夫,陸鈴蘭,陸芙蓉,陸紫薇就把她堵在那兒了,陸紫薇似事不關己,一副陪著來看戲的樣子,但其他兩人的表情就不那麽好看了。

陸芙蓉沒說話,只是看著陸拂桑的眼神很覆雜。

陸鈴蘭直接開口道,“拂桑,我很謝謝你能來參加我的訂婚宴,但是,但是你是不是也該照顧一下我的面子?”

陸拂桑心裏清楚人家指的是什麽,但是嘴上還是問,“大堂姐說的照顧面子是什麽意思?我有哪兒做的不妥當嗎?還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?”

陸鈴蘭不信她不明白,可她偏裝傻,她只能自己拉下臉來揭開,“你今天不覺得自己喧賓奪主了嗎?這是我的訂婚宴,但好像……”所有人都圍著陸拂桑轉。

這讓她情何以堪?

她從來是驕傲的,是女人中最耀眼的那個,但今天陸拂桑把屬於她的光彩都奪了去,再無人關註她。

陸拂桑無奈的道,“大堂姐,我自詡問心無愧,所謂的喧賓奪主,不過是人們對利益和權勢的驅逐,你該懂的不是嗎?如果秦燁不在,那麽他們也就不會如此。”

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。

秦燁的身份太耀眼,自然是當之無愧的太陽,誰不想被太陽的光芒照拂到?於是是趨之若鶩,各種討好。

陸鈴蘭咬咬唇,“我知道,可你也……”

陸拂桑聲音微冷的打斷,“大堂姐,我今天真沒有來爭奇鬥艷的心思,那晚上你就提醒我了不是嗎?我最喜歡穿什麽顏色,你知道嗎?是紅色,我最不喜沈悶的暗色,如果我想跟你一較長短,那麽我會穿紅色的禮服,保管比現在這一身灰色更美艷動人。”

陸鈴蘭臉色微白。

陸芙蓉也有些失神的看著她。

陸紫薇意味不明的笑著說了一句,“拂桑真自信。”

陸拂桑冷笑,“沒錯,我很自信,自信的女人才最美不是嗎?看來是我以前裝慫裝慣了,已經讓幾位堂姐根深蒂固的覺得我就該是灰頭土臉的醜小鴨對嗎?所以,我即便是很低調了,也讓你們都無法接受?”

陸鈴蘭聲音有些發顫,“你低調?你哪裏低調?”

陸拂桑真心覺得自己還是心軟啊,媽蛋,她要是不低調,會穿這一身?她會設計一款更驚艷震撼的好麽?“大堂姐,有句話叫懂你的人不用解釋,不懂的解釋了也無用,等過幾天你就知道我不低調是什麽樣子了。”

“什麽意思?”

“過幾天有個新年酒會,我打算去,屆時,你就會知道我今天在你的訂婚宴上有多低調了。”

陸鈴蘭臉色變幻個不停,有種深深被打擊了的頹然,她知道陸拂桑這不是在挑釁和吹噓,那麽就是說……人家真的是已經刻意在隱藏風華了,只是她自己太不如人是嗎?

陸紫薇這時又意味不明的道了句,“看來拂桑打算到那天一鳴驚人、艷壓群芳了?”

陸拂桑也沒否認,“是有那個意思。”

陸紫薇笑得有點嘲弄,“自信是好事兒,但自信過了頭就是狂妄自大,那就不討喜了,拂桑可知道新年酒會上都有誰出席?可不是今天訂婚宴這麽簡單。”

陸拂桑淡淡的道,“誰參加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有那個底氣就好了,三堂姐那天也會去吧?我聽說屆時酒會上有不少風雅的節目,是風流才子才女們的最愛。”

陸紫薇被不冷不熱的懟了句,也沒有惱,“說不定你也喜歡,畢竟若是博得頭籌,會引發更大的轟動,出更打的風頭不是麽?”

陸拂桑扯了下唇角,“我可沒有三堂姐的才華,預祝你那天旗開得勝了。”

陸紫薇也沒客套,“謝謝。”

氣氛一時沈悶下來。

陸拂桑想離開了,跟女人撕逼是最無聊無趣的,然而剛轉身,就被陸芙蓉喊住,“等等。”

“二堂姐還有事兒?”她猜到陸芙蓉想說什麽,心裏不由的郁郁起來。

果然。

“郁六爺喜歡你對吧?”

☆、三更送上 遭人嫉妒

“郁六爺喜歡你對嗎?”問出這一句,陸芙蓉鼓足了勇氣,也豁出去臉面,她比起陸鈴蘭還要驕傲,陸鈴蘭還會用手段、玩心計,她連那些都不屑。

然而,卻沒想到,會在男人身上把驕傲踩在了地上。

陸拂桑有些頭大,斟酌著措辭道,“二堂姐,你想多了,郁六爺他對我不是喜歡,他剛才的那些看似親密的表現,其實只是一種假象而已,也就是說他做出一副追求我、仰慕我的樣子,根本就是在做戲而已。”

“真的只是做戲嗎?”陸芙蓉自嘲的勾起唇角,“拂桑,上回我就問過你了,你就是這麽對我解釋的,你甚至說跟他不熟,但現在,我不是聽的傳言,我是親眼所見,你還要再敷衍我?”

陸拂桑苦笑,“我敷衍你做什麽?換句話說,他就算真喜歡我,我也沒什麽好否認的,因為那是他的事,跟我無關。”

陸芙蓉覆雜的看著她,“他喜歡你怎麽能說跟你無關?”

陸拂桑攤手,“因為我不喜歡他啊,可不就是跟我無關?難道二堂姐覺得我這話是在無理取鬧?呵呵,雍城裏仰慕二堂姐的男人也不少吧,難道說他們都跟你有關了?你難道需要對他們負責嗎?”

陸芙蓉面色一變,急聲道,“那不一樣。”

陸拂桑扯了下唇角,“怎麽就不一樣?只因為那人是郁墨染嗎?感情不分高低貴賤,喜歡二堂姐的那些人雖然不得你的青眼,但肯定也有追求他們的女人,那些女人求而不得,是不是都該來質問你?還是說,把怨氣出在你頭上、怪你把她們喜歡的男人都迷住了?”

陸芙蓉一時無言以對。

陸鈴蘭忽然冷笑著開口,“拂桑真是好口才。”

陸拂桑挑眉,“難道大堂姐覺得我說的不對?還是說我應該面對別人的無妄指責而選擇默默忍受?抱歉,我做不到,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陸拂桑了。”

這話出,陸鈴蘭面色變了變,聲音變得有些尖銳起來,“是啊,你不是以前的陸拂桑了,以前的那些標簽都是你的偽裝,你現在一鳴驚人、鋒芒畢露,把陸家所有的人都比了下去,不但爺爺對你另眼相待,連大哥和明瑜都出言維護你,還有外面的那些男人,眼睛都圍著你轉,連雍城最有價值的秦四爺都成了你的男朋友,郁六爺是你的追求者,你好風光啊,今天過後,只怕雍城四美都要給你讓位了。”

陸拂桑蹙眉,看著有些失控的陸鈴蘭,想著女人一旦嫉妒起來是多麽可怕醜陋啊,她原本以為陸鈴蘭是最能忍辱負重的呢,“大堂姐,註意維持形象,你現在可是韓二少的未婚妻了,一只腳已經邁進去了,不想功虧一簣吧?韓家家大業大,對當家主母可是要求很多。”

一句話,猶如一盆冷水,把陸鈴蘭潑醒,她面色有些泛白,不過眼底的情緒快速的退了去,擠出一抹笑來道,“拂桑說的是,看來我修煉的尚且不夠。”

陸拂桑淡淡的道,“爺爺對你期望很高,別讓他失望。”

“彼此,彼此。”話落,陸鈴蘭轉過身,對著洗手間裏的鏡子整理了下衣服和頭發,然後對其他人道,“你們聊吧,我出去送客了。”

她離開後,陸拂桑看著陸芙蓉道,“二堂姐還有什麽要問的嗎?沒有的話,我也……”

陸芙蓉眼低湧上淒楚,“拂桑,你說他是在做戲對吧?不,你看錯了,也或許你是在自欺欺人,他對你的興趣不是裝的,他那樣的人游戲紅塵、放浪不羈,即便是做戲,也絕對不會做到這個份上。”

陸拂桑眼眸閃了閃,“二堂姐,他是不是做戲其實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的態度,我現在跟秦燁在一起,對他沒有半分情意,所以,我不會是你們之間的障礙。”

陸芙蓉低下頭,“可他眼裏只有你怎麽辦?”

陸拂桑無奈的道,“那你要我怎麽做?我已經盡量在躲著他了,你難道覺得我很享受被他糾纏的滋味?我煩的要命好麽,我說這些不是在跟你顯擺什麽,我就是想告訴你,你要是喜歡他就去追,找我沒用啊。”

陸芙蓉咬咬唇,“我知道,我也不是在警告你離得他遠一點,我沒那麽不要臉……”

“那你是想我如何?”

陸芙蓉不說話。

陸拂桑見狀,苦笑,“你不說讓我上哪兒猜去?”

陸芙蓉還是不語。

陸紫薇這時笑道,“拂桑,你怎麽聰明一世,糊塗一時呢?二姐什麽意思你還沒看出來?她是想讓你幫著創造點機會,能跟郁六爺多多接觸。”

陸芙蓉聞言,一張美艷的臉頓時羞惱的通紅,但是她沒否認。

陸拂桑頓時就明白了,心裏一嘆,那妖精有什麽好啊,居然能讓她這個驕傲的二堂姐連面子都不要的對她低頭相求?“二堂姐,郁墨染這個人吧……”

陸芙蓉忽然擡頭,阻止她接下來的話,“拂桑,我知道你要說什麽,我也能理解你的好意,但我……還是想試試,哪怕是飛蛾撲火。”

“值得嗎?”

“沒有努力爭取過,才是不值得,我不想以後留下遺憾。”

“如果,試過還是不行呢?”

陸芙蓉一字一句道,“那我就安心的嫁人,餘生再無奢求。”

聞言,陸拂桑沒法再勸,只得點頭道,“好吧,那我也盡量一試。”

“謝謝你,拂桑。”

“希望不是害你。”

“不,不會,不管結果如何,我都不會怪你的。”

……

陸拂桑和陸芙蓉一前一後的離開,陸紫薇是最後出來的,正巧遇上陸明瑜,被他拉到一邊去問話,“你們幾個在洗手間說什麽了?”

陸紫薇見他那副緊張的表情,笑了笑,“哥,你在怕什麽?”

陸明瑜想說怕你自不量力的去刺激陸拂桑,可到底是親妹妹,他不忍心太傷及她自尊,於是改口道,“我是擔心你們說了什麽不該說的,都是一家姐妹,別讓外人看笑話。”

陸紫薇見她哥眼神閃爍,顯然是沒說實話,自嘲的道,“我就是跟進去看戲而已,你放心吧,不會壞了你跟她的合作的,我明白孰輕孰重。”

陸明瑜聞言,臉色一沈,“紫薇,你這叫什麽話?你以為我是怕這個?”

“難道不是?別以為我不知道,蝶變是陸拂桑的對吧?你最近接的那個案子就是她給你的,她倒是會做好人,分一杯羹給你喝,就把你收買了……”

“紫薇!”陸明瑜聲音一厲,“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?”

見他真生氣了,陸紫薇也有點怕了,軟了聲音道,“哥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我就是……”

陸明瑜惱聲打斷,“行了,甭解釋了,我自詡了解你,你是嫉妒拂桑了對吧?”

陸紫薇臉色一變,“我嫉妒她?她哪兒值得我嫉妒?”

陸明瑜這回不再客氣,針針見血的道,“她哪兒都需要女人嫉妒,不但是容貌從醜小鴨變成白天鵝,就是她的氣場、她的手腕,她的財力,都讓女人自嘆弗如,連她的運氣都好的讓人嫉妒,秦四爺那麽眼高於頂的人都成為她裙下之臣,你說,她為什麽不值得嫉妒?”

陸紫薇臉色紅白交錯,半響後,咬牙道,“你說的這些我都不稀罕,我不屑那些俗物,如果我想要,我也一樣能擁有,可我有的,她卻沒有。”

“你有什麽?才華?”

“是,難道哥覺得我連這點也不如她嗎?琴棋書畫,你會什麽?就是讀大學,都是個三流的……”

陸明瑜一臉凝重的打斷,“紫薇,我一直以為你是聰明的,看來並不是,別急著否認,你覺得自己有才華是吧?那跟蘇玉兒比起來呢?你也會甘拜下風對不對?但是蘇玉兒還要跟拂桑求助,連公認的第一才子蘇少雍都甘願為她執筆寫軟文,你覺得這是為什麽?”

陸紫薇咬牙,“是陸拂桑收買了他們,我打聽過了,蝶變今年給員工發的福利就是到天鴻書院去學習,天鴻如今捉襟見肘、入不敷出,自然會抓住這跟救命稻草。”

陸明瑜搖頭,“你錯了,天鴻書院落魄的境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這麽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一擲千金的去收買蘇家的人,可蘇家的人都態度堅決的拒之門外了,那些人給的條件比陸拂桑那幾十萬要多的多,所以,能讓蘇家人低頭,絕不是陸拂桑收買的,而是被她打動的。”

“她有什麽好打動他們的?”陸紫薇到現在依然不願承認這個事實。

“很多,她的能力,她的手腕,她的眼界,她的心胸,都不是一般的女人能比的,甚至比男人都強大很多倍,至少我和大哥就都不如。”

“你們,你們都被她收買了?”

“不是收買,是打動,或者說是征服。”陸明瑜坦然而認真的道,“只沖她最近在蝶變的那些動作,我就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。”

陸紫薇呼吸急促,一時不甘卻也說不出話來。

見狀,陸明瑜嘆道,“紫薇,別跟拂桑比,更別跟她較勁,你也看到她今天的表現了,並不需要亮出鋒芒,就已經讓所有女人黯然失色了,大姐是女主又如何?芙蓉是雍城四美又怎樣?都爭不過她……”

陸紫薇打斷,“那是因為她身邊有秦四爺,她只是沾了光而已。”

陸明瑜眉頭緊皺起來,“紫薇,我以為依著你的本事不會只看的這麽淺薄,沒錯,那些人圍著秦四爺轉,也對郁六爺獻殷勤討好,但是你就覺得拂桑沒有屬於她的光芒了?剛才在吃飯的時候,她坐在兩人中間,那份淡定從容的氣場就誰也比不了,那可不是裝的,她是真有那個底氣,你知道底氣從何而來?”

陸紫薇白著臉,沒接話。

陸明瑜一字一句道,“底氣來自實力,她有駕馭他們的實力,所以才能處的游刃有餘,秦四爺和郁六爺是什麽人?滿雍城,他們聽過誰的?但剛才,他們在她面前都低了頭,這意味著什麽你不懂嗎?還是你以為那是在做戲?他們根本不屑做戲,他們是真的臣服與她。”

這回,陸紫薇眼裏最後的那絲倔強和不甘也破碎了。

……

訂婚宴結束後,陸拂桑沒跟秦燁一起走,秦燁被一通電話叫走了,天樞把她送回蝶變,剛把禮服換回來,逐月就敲門進來了,一臉急色,“四小姐,寧老大受傷了。”

陸拂桑聞言一驚,“怎麽回事?”

逐月抿著唇道,“前些天,桑天的幾個學員在外面吃飯,被人惡意找茬,一時氣不過就動了手,兩邊的人倒是傷的不嚴重,但是結了梁子。”

“然後呢?”

“那幫人不是普通人,是道上的一個幫派弟子,他們不甘心,想找回場子,所以今天就帶了大幫人到公司來鬧事,說是依著道上規矩解決,所以,雙方都沒報警。”

陸拂桑臉色一沈,“這麽說你今天請假,是趕去打群架了?”

逐月搖頭,又點頭,“我,我原想著去阻止的,但是對方的情緒很激動,根本壓不住。”

“負天呢?他不是沖動的人,怎麽就由著這種事發生了?”

“對方罵的太難聽,再者,老大可能也想借這種機會磨練一下學員的實戰能力,所以就……”

“那他為什麽會受傷?依著他的功夫,誰能傷的了他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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